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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散对】雨下月


不常写文,不会写,所以写的很烂,愿意看下去的各位朋友,谢谢你的谅解!可能以后会画画插画或者写个2,不过费劲。有参考。


cp:散对。字数9k+,官方设定,非拟人。时间为第四季念宗时期。有私设同居,人物ooc属于我。


内容相关知识:

主祭:职责是代表并引领家人行使祭月的礼仪。主祭一般是家中女性长者(因为祭月一般以家族为单位,但是这里我写的整个念宗的祭月活动)


赞礼:似于主持人,主导察月的过程


祭文:祭月祝文,祭月仪式中的一个重要环节,就是高声诵。读祭文察文是祭奠和供奉先人神灵时诵读的文章


月光纸:通常为木刻版水彩印制的神像,为传统中秋节祭月所用神像之纸,绘有月神和月宫。祭月礼仪完成后,人们通常将月光纸与祭文等用火焚毁


用食愉快♥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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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天涯蝴蝶浪子




“叫头长老,今年的中秋祭月能由您来担任主祭吗?”


一念宫宫中,对子猫坐在叫头的面前,两猫面前桌上的桂花茶冒着缕缕热气,淡淡的桂花香好似惊蛰下起的淅淅小雨刺激着对子猫的味蕾,有些苦涩。


“因为是大战之后第一个中秋节,想让老身来担任这初次代表吗?”娇小幼猫笑眯眯得摩挲着紫砂茶杯,这茶具是前阵子长乐买回来的,能从现在的永乐都中买到质量这么好的茶具,实属不易啊。


“正是。”棕发女猫的猫耳直直竖起,表达着主人的审慎。


而坐在其对面的小猫却俏皮地歪起头:“好吧!毕竟是很重要的事,不能有误啊。对了,对子祭司,赞礼就由长乐来担任吧。”


“长乐吗…”对子姐不禁皱了一下眉头。


长乐与猫民之间的矛盾多少会让祭月有点尴尬,但是这也是让他们互动的好机会。
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
眯眼微笑着看着对子猫,德高望重的念宗长老自然明白他内心的担忧:“现在的长乐还是要多参与念宗上下事,让猫民重新认识他,这也是缓解他们之间矛盾的必修之一。他又是宗主,这次祭月他不能不出面啊。祭月时大家不会搅局的。”


对子猫变为黑脸,认真回应道:“好的,那么执事就由七白长老,散白,我以及三名弟子担任,您看如何?”


“我看行哼哼。”叫头轻笑几声,抿了口茶。


对子猫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祭文:“这是祭月祝文,您看您能否加几句话,以勉励猫民们。因为永乐都九宫还在重建,这次中秋节大家都是抽时间准备,我希望他们至少能开心地过这次节。”


接过祭文,浏览一番之后叫头放下文纸:“没问题。你也辛苦了,对子,这段时间不眠不休的工作一定也没睡过好觉,累坏了吧。至少在中秋节那天好好休息休息吧。”


“您才是,”对子抱拳笑答,他的眼神有如夜晚被点亮的灯笼,谁看见都会被这冬日夏云般的感觉,和煦感奋猫心,“谢谢您的关心。身为京剧猫,念宗的大祭司,这是在下的使命。义不容辞。恕在下就先告退了。如有事念波通知。”


“嗯,去吧去吧。”


看着对子猫离开的背影,那一抹红颜不次当年。


叫头不觉叹了一口气,低头看了看茶杯中零零散散漂浮在茶水上湿皱的桂花片,好像被扭断的枯糙毛巾:“唉——这十年真是不饶猫啊,记得之前还是个20出头的小猫,现在都30多了,好好的青春都荒废了,错过太多东西了,连最佳谈爱的时期都错过了。也不知道现在这孩子有没有心仪的猫啊。”


出了一念宫的对子,就被四处找他的猫民拉走了。


“对子猫大祭司!我们那建房子的猫手不够,能不能从他们猫手富裕的西区借点猫力过来啊?”


“对子大祭司,店里月光纸被漏水打湿了,储存的月光纸的仓库门被坍塌的房屋砖头瓦块堵住了,现在没有多余工具和猫力来帮忙,怎么办啊!”


“对子祭司,您觉得祭桌上的月饼皮是普通的还是冰皮的?”


“对子祭司!……”


“对子祭司……”


对子猫变为白脸,这群一倍比一倍高的声音像一群蜜蜂钻进他的耳蜗,钻的他脑袋一阵恍惚:“大家一个一个来,这么多猫说话我听不清楚!建房子的,你去借就是,还有,”对子看猫群中有念宗弟子,示意其过来,“你去叫几个会“念石咒”的弟子让他们去给这家猫帮忙。”


“好的。对子前辈,可是我们那里也有……”


“你先去,回来再找我帮你解决。”对子拍拍弟子的后背将其送走,“月光纸的事,我先解决完他们的事我就去帮你们,你先等一下。下一个月饼冰皮还是普通,两个都要得了……”


自从永乐都九宫开始重建,负责管理念宗内城的对子猫从来没闲过,兼职收集运送粮食,烧饭做菜,照顾伤患起居,分批发放物资,再抽空去抵御外宗流散在念宗内的混沌,凡是京剧猫都在参与打理其中……现在又赶上中秋佳节,因为损伤严重的念宗没有足够的资源支撑,虽是不用像过去那样张灯结彩筹办,但是基础的祭月活动还是要如初进行。又是给席不瑕暖的对子猫多了份工作。


“其他店里没有月光纸了吗?”对子姐观察着堆积在仓库门前的砖块瓦砾,仓库没有后门,前门如果直接用韵力轰开仓库会被波及坍塌,再者仓库周边还有其他房屋,很容易一波三折。


太阳已经在西方闪耀,一缕缕清风拂过,带着几分凉意吹起砖块周边的土屑尘埃,些许碎尘闯了对子猫的眼。


沙尘带来眼部的痛感有如冬天手中拾起的雪块,冰痛但随着温度上升慢慢消融了。


店老板望向天,是不是要下雨了:“没有了。我们本想叫几只猫过来帮忙,但是现在都没有多余猫手啊。”


“散白现在是在城外吗?”对子姐揉按眼角。


“没有应该,刚才我听其他猫民说在西区看见了他。”


“我去把他叫过来,你们别动这些砖块,这些砖块牵连在一起,动一个可能就带动整个坍塌。”说罢,对子变为黑脸便准备离开。


“不用了,我来了。”


身着灰蓝色外衣的雄猫从拐角处走出,那颜色似夜晚月光下的海洋。


麦浪般顺润的米驼色毛发,眉清目秀的脸庞带着少许柔美,黄金瞳和气云花纹让散发出的儒雅感似品桂花茶中多了几卷热浪,席卷心口。


站在散白身边矮了至少有一个头的念宗弟子开口道:“对子前辈,我去叫猫时,碰巧遇到了散白前辈,他帮完西区的猫民就和我一起来找你了。”


“我刚才听见你们说的了,搬动这些砖块对吧?”散白看向对子。


“对,辛苦你了。”


“那么,大家都往后退一退,我怕等等伤到你们,搬起的砖块我就放在仓库东边空地上了。”散白念动咒语,粉紫色的韵光围绕其身,透明披帛显现出来,像湖的清澈,像雾的迷离,又像月的皎洁。让本就霞姿月韵的他又多几分仙气。


散碎的沙尘碎片从砖块上抖落,需要多猫才能搬运起的砖块瓦砾像被无形的手拾起,放落在仓库东边的空地上,与地面挤压出犹如浪涛撞击礁石一样的“击打声”,使地一震。


“太谢谢你了散白先生!”店老板走上前去,他暗红色的衣服被阳光照的像红透了的火烧云,“大战过后,这间仓库是我全部的家当了,多亏您的帮忙才没有损失啊!”


“客气了,这也是我们京剧猫应该做的。”散白笑颜但又立刻收起,担忧地看向破损的仓库墙壁,“不过虽然我移走了瓦块,但这间仓库也已经不再坚固,还是应尽快翻修,不然迟早会坍塌出事的。为了防止意外我先和你一起进去拿月光纸。”


“有劳您啦!”店老板连忙道谢。


散白转向对子:“你先去解决那个小弟子的事,这里就先交给我吧。”


对子猫变成白脸笑着点头:“嗯,注意安全。”语气中满是信任。


开门的一瞬间,潮湿感以及物品的霉味迎面袭来,感觉如蜡油般黏腻。十年灰尘集盖在陈设杂物上,给它们盖了两层厚灰尘毯。墙壁上因之前被瓦块撞击压力出现了像闪电一样的裂痕。


太阳用他通黄的光线穿过墙上的窗户,又薄又暖,尘雾交织在其中,使远处的杂物看不真切。


散白捂着口鼻,他可不想向店老板那样,进来就被漂浮的灰尘侵入鼻腔打好几个喷嚏。


“时间过太久了,我已经记不清把月光纸放在哪儿了,但是好像就在这附近来着,你等我先找找。”店老板摸着脑门努力回想多年前的记忆,翻动起角落的箱子。


“没关系,您别着急,会找到的。”散白低头看被翻动的红箱子,“需要我帮忙找找吗?”


“当然!我记得就在这附近!是在一个红箱子里面!”


“好。”念宗领路猫俯身看起箱子旁边的书架,虽是书架却没有几本书反而都是一些木头猫偶,条布,盒子,还有一摞一摞的纸。书架旁边还有几把油纸伞,虽然被尘土盖上了一层薄纱但是原本的颜色应该是很鲜艳的,花纹也很漂亮。


散白蹲下小心翼翼地打开书架旁的一个红色箱子。


这里可是有好几个红箱子呢。


箱子里面是一叠叠册子,拿出一本翻开,是画还有一些照片,能拍下这些图片的工具应该是手宗的。


图片的内容是一两只猫的合影,里面的猫男女老少都有,还有店老板。而背景大多是放着烟花和明亮的灯笼,应该是过节的时候拍的。


真热闹,温馨啊。


“找到了!果然在这层宣纸下面,散白先生你看!”店老板拿着一叠纸转过身来,惊喜地发现散白手里的册子“啊,那是我们家的相册,你拿的那本是过节专用的,我们每年都会拍!”


“对不起,我没经过你允许就翻看了。”


“没事,找东西这是难免要翻的。”


“您拍的真好看,而且每张照片下都写了日历,真用心啊!”散白摸砂着一张9.10拍的照片,照片上是店老板和一位孕妇在满月下对笑。


店老板好像被点起了兴致,眉笑眼开的说到:“那是我家夫人写的,你看就是这个挺着大肚子的这个,这张拍完之后,她就是把我女儿阿秋生下来了。”


“中秋节吗?那马上就是您女儿的生日了呀,提前祝她生日快乐啊。”


“呦!她要是知道散白先生你祝她生日快乐,得乐开花了不成!不过……唉,只是可惜她不能亲耳听见啦。”说着,散白见店老板拿起书架旁的两把油纸伞,用旁边的干抹布擦拭掉尘土,脸上满是愁苦。


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

“我闺女在大战中伤到了眼睛和耳朵,现在看不见也听不到了。”


“对不起,在下多言了。”散白的脸上浮现出伤感和同情,轻轻地合上相册,归还给了这位不幸的猫民。


“无妨无妨,散白先生。你们也辛苦了,大战中也是你们保护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猫民,不然我们的损失可就比现在还要惨重了!我女儿可喜欢你了。这十年真的转瞬即逝,过得太快了!我这手里还没她过个15岁生日,现在都已经25了。”店老板接过相册放回原处。


伞被擦了两三下,干净多了,店老板便起身往门外走去:“散白先生,咱们出去吧。”散白看着店老板的背影好似一棵佝偻老树,突然憔悴好多。


待从门里出来,店老板锁上门,又望向天,云层已经堆积在一起,太阳不见了踪影:“哎呀!果然是要下雨了。散白先生,这油纸伞还是十年前我新买的,您没带雨具就先拿着吧!这天八成过不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要下雨了,而且还不小呢!”


“不必了,您才是尽快回家吧。”散白推辞到,“我有办法避雨。”


“你之后不是要去找对子猫祭司吗,我之前听别猫说他是去乐念戏班了,戏班那里可没伞,你给他带去也行啊。”店老板拿出一把伞,“而且两猫共用一把伞也挺有氛围的。”


“啊……?”散白愣住了。


“我好歹当年也和我家夫人青春浪漫过,你们两个看彼此的眼神我都能知晓一二了。”


散白脸上出现了一抹绯红。


“那麻烦您,别外传……”


“没问题,来,拿着吧。我就先走了哈,这月光纸可不能再被雨浇了。”鲜艳的红油纸伞塞进了散白的手中,已经被店老板捂热乎了的伞柄也没散白现在的烧心感暖心。


居然被老一辈的猫发现了。


果然姜还是老的辣。


路上散白给对子猫打起了念波,而对方却始终不接,太奇怪了,平时都会秒接的。


到达戏班被学子告知才知,对子猫被隔壁浇花用的坏掉水管喷溅了一身水,早就回家换衣服去了。


雨扑簌簌地下了。


雨,下在古镇的屋上,也下在青石板上。青石板路上旋即开出了一朵两朵……的水花,混杂在石板上的尘土上带出了潮湿的土味儿。


散白身边路过着回家避雨的猫民,有的猫民没有住处被安排在临时避难所,时不时从哪头传来避雨的呼喊声。道路开始变的泥泞。


云层完全遮住了阳光,清冷,阴沉又黯淡。散白没有使用明镜之屏而是打起红伞,鲜艳的红色在灰暗的世界中似点上了一朵红梅。


这红真像对子。


打开家门,屋子里烛火的温暖烘干了散白身上雨水的湿冷。放下沾着些许雨珠的红伞,“对子?”散白轻声唤到。


没有回应。


客厅里没有那一抹红颜。但是披风挂在了进门的衣架上,被水打湿的痕迹还没有干。茶几上放着还有余温的水杯。看来也是刚到家不久。


可能是在卧房睡着了。


猫土大战,念宗不少房屋都被损坏变成废墟,散白的房子就未能幸免。不过对子猫的房子还算完好,也是因为十年内对子猫一直在永乐都内才保住了他自己的房子。而两猫本大战前就在谈爱,所以索性散白就暂时合住在对子猫的家中了。


对子的屋内陈设主色大多都是喜庆的红色,看着很是温暖。陈设家具都很朴素简单,但是可以经常从哪些地方看见放着关于过节祭祀时用的杂志,工具,花灯或者稿纸。


果不其然,在散白走进卧房,那一抹红颜正安静地躺在床上。


“……对子?”


被呼唤的猫不为所动。凑近发现其有条不紊地呼吸着,胸口一起一伏。右臂遮挡住眼睛,下半身伸出床,一看便知他是坐着床上,往后一躺,睡着了。棕红色的头发披散开来还有些湿,衣服也已经换成了浴服,还是淡红色的,在米色的床单上颜色对比柔顺,又惹眼。


这是刚洗完澡吧,也不怕着凉。


探身决定将对方下半身抱上床,却在手指触碰到肌肤时,刹然停住。温烫的温度从对子的腿部传进散白的肉垫。


好烫。


接着往上试温,胳膊也很烫,手也是,还有脸。散白抚摸着对子猫没有完全遮挡住的脸颊,他这是发烧了吗?


“嗯……?散……白?”经过散白的一通抚摩,成功把熟睡中的大祭司弄醒了。


对焦好眼前的猫时,橘色猫咪才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情况,还有工作!立刻坐起身子,习惯性地变脸:“现在几点了!咳咳!我睡着了吗!睡了多久?!”对子哥匆匆准备下床拿换洗衣服,却被散白一把拉住了手。


“等等对子,外面下雨了,先别出去了!而且,”散白伸手抚上对子的脑门,“你好像发烧了。”


“发烧?”橘色猫咪可停住了动作,迷迷愣愣地摸上自己的脑门。


“嗯,你身子好烫,现在外面已是晚上又下雨又冷,工作先放放吧。”散白把已经脚落地的大祭司拽进被窝,又起身拿来对子的睡衣放在床上,“把睡衣换上,别冻着了。你先在床躺会儿,我去拿药。晚饭你想吃什么吗?我来做。”


“听,听你的……我现在还不是很饿。我都没感觉到我发烧了,这两天真是“顾头不顾尾”的……对了,月光纸怎么样了,拿到了吗?”对子哥问道。


散白关实床边窗户,又转身走进客厅将脱下的外衣挂在衣架上:“拿到了。那就吃皮蛋瘦肉粥吧,想吃什么菜?辛苦一天了多少吃点吧,不吃饭吃退烧药对肠胃不好,好吗?”


“嗯,我单吃粥就可以,不吃菜了。别做太多,我可能吃不下多少。你可着自己的量来啊!”答应的声音从卧房传出。


“两猫的量。真少见,你平时都不怎么生病,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,12年前?”散白语气略带玩味。


对子猫换好衣服,随手扎上个低马尾:“你怎么连我生病日子都记得啊……大概是因为最近忙,没怎么睡觉,抵抗力下降了。今天又刮风又下雨,天寒。我又被溅了一身子水,冻到了吧。”


煲上粥,散白拿着干毛巾坐回床上:“来,把毛巾盖头上,你头发还有些湿,别再冻到了。辛苦你了,因为你平时都不生病,我才记得啊。现在感觉怎么样,嗓子疼吗?我刚才听见你咳嗽了。”


“嗓子不疼,也不是很想咳嗽。就是有点头晕。”


“头晕,那恶心吗?”


“没,就是胸口闷,挺累的。唉,今天我还去叫头长老那儿,她还说让我中秋好好休息一下,结果我自己先倒下了,明天要是不能痊愈可就误事了。”对子姐扶着头上的毛巾,担忧地看向窗外,外面的雨好像全都浇进他的心口,冰冷极了。


而这一举一动尽收坐在其对面的雄猫眼底。


“明天会好起来的,你身子骨硬,好得快。如果没好你就再休息一天,这些天京剧猫都累坏了。”散白顺了下对子留着刘海边的头发,很顺滑,“如果明天没好起来,我替你去。中秋祭月活动的主祭是叫头长老,对吗?”


“对,你一说我想起来了。祭月的主祭是叫头长老,长老提议赞礼由长乐来担任。执事有七白长老,你,我还有三位念宗弟子,明天我去选弟子。虽然可能长乐担任赞礼会有非议,但是我希望长乐一定要抓住这次好机会,改善些大家对他的看法。还有,猫民们都挺想放孔明灯的……”


被开启“工作开关”的对子姐认真讲述着关于中秋活动的安排,不知不觉中凑近了散白。


因发烧导致脸上浮出的红云,久久不能退下,总感觉其橘色毛发都在泛着粉红。明明身心疲惫,眼神都有些倦怠但还是无法遮掩他正气凛然的气质。沐浴液的花香幽幽飘进散白的鼻腔中,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摇曳,迫使头发的主人时不时抬手梳收。茶色睡衣松塔地穿在身上,实在是有些诱猫……并且现在衣服的主人又五指交叉住了他散白的手。


“!”


散白回过神发现对子正一脸无奈地笑着看他。窗外“啪嗒啪嗒”的雨声落入地面低洼处,溅起涟漪。


“你刚才分心了吧,要我再说一遍吗?”对子姐捏了捏交叉在手中:比自己大了一倍的手。伴侣的手比他的暖和多了。


意识到了自己的分心,散白不好意思地道歉:“对不起,我刚才在看你,就分心了。但是我大致都听明白了,祭月的事我没问题。孔明灯我今天看见有的猫民在做灯了,还有些小猫在做花灯,长乐还给海王星做了个莲花灯,非常漂亮。大家都很期待三天后的中秋。”


“看来你也不是没有听嘛。总之,太好了啊,今年又能过节了……”对子猫眼神下移,语气中带着一种如释负重的愉悦之感。


散白闻出对子猫的意思:“……是啊,这十年辛苦你了,很寂寞吧……对不起,我没能在那时帮助到你。”


对子姐抬起头,脸上带着微笑,坦然地说:“这不怪你,你没有多少魔化时的记忆,而且这其实也是好事。这十年,念宗根本没有任何值得回忆的好东西,永乐都如死城,猫民们如行尸走肉,整个念宗毫无生机……那些黑暗你不记得更好。我只是……”


一道闪电划过云霄,雷霆乍惊。


对子猫变为黑脸,看向窗外:“很庆幸。这十年终于结束了。那段时间虽被魔化,原本的价值观发生了改变,但我的内心究是觉得,我自己好像已经死掉了。荒凉死城没有猫需要过节或祭司了,包括我自己。就感觉……已经没有明天了。”


念宗大祭司的话语牵起散白今天下午关于店老板女儿的回忆,失去感官的生活该如何感知,如何生存,如何报孝。自己数年的独守空房死城,念宗上下猫民的苦难遭遇,十年的可怕黑暗都是黯,是傀儡师,是长乐一手造成的。


这些痛苦难以像石子扔进湖里那样,湖面微波便又恢复平静……太深刻了,太繁重了,猫民们就如被蝗虫啃食的庄稼叶绿,这是凿墙刻石,雪泥鸿爪,是无法磨灭的痕迹。


即使是对子猫平常能保持着与长乐宗主的正常交流,那也只是对子猫他对自己的理性控制和浓厚感性。


摧毁一份信任简单,但要挽回,何其困难。


交叉在一起的双手被另一只手覆盖——是散白的手:


“已经没事了,都过去了。现在大家都回来了,阳和启蛰,我相信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上的。”


对子猫看着散白,甜甜地笑了。


“我也相信着呢。”


对子猫变成白脸,起身抱住了散白。体型的差异,散白可以完全把他圈在怀里。


“怎么了?”散白感觉对方发烫的体温暖进了自己的心窝。


“补充能量。”埋在散白颈窝的对子,声音闷闷的。


闻得对方的话语,散白轻笑一声,拍抚起怀中猫的后背,他喜欢伴侣对他亲昵,喜欢伴侣身上的味道,让他安心,而现在又略带花香的甜味,真的好想好好亲昵一下。


“如果你没有发烧就好了。”


“怎么了?”


“我现在想吻你的唇。”


二猫用膳已毕,对子猫接过散白沏好的药一饮而尽,苦涩地顺着胸口:“喝多药,太容易反胃了……阿嚏!”


这个喷嚏打的对子姐感到胃里一阵痉挛。


“来喝口水,清清嘴,就去洗漱睡觉吧。你应该听我的在床上吃饭的,到桌子这吃又着凉了吧”散白从椅子上起来,顺着对子的后背,“明天估计也不会太暖和,我还是帮你请一天假吧,明天不要去上班了。”


“那明天你们岂不是要分担我的那份工作了吗?没事的,小发烧,明天就退了。”说着对子猫从椅上坐起,散白便俯身用额头贴上他的脑门。


对子猫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像簌簌飘落的落花,化进散白的耳中,以及他的软肋。


对子他总是这么坚强。明明现在身体很难受,精神又疲惫,却还能当做没事猫一样。有这女性化一面的秀外慧中,却很少表现出娇怜柔弱;男性化一面又温柔至极,没有半点粗鲁庸俗。除了鱼水之欢时会留下生理性的泪水,平时从不忧愁哭泣。


坚强的,可靠的,又渊清玉絜的。孤单一只猫就处理掉念宗那么多事务,又有着职业操守道德,真的好厉害,很有魅力。


尚未交往时,我曾不止一次的想:他孤独吗?如果能与之结伴,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?对子他,需要我吗?


“你贴我这么近,被传染上怎么办!”对子姐抬起散白的头。


“没关系,最糟也就是和你一起当病号了。还有些烫,快洗漱休息吧。”散白笑道,将对子送进洗浴间洗漱,“对了,今天下午那位老先生发现咱们的事了。”


“什么?怎么发现的?”对子哥一下就领会“事”是什么,停住挤牙膏。


看见对方投来的诧异眼神,不觉把自己逗笑了:“他说,他好歹当年也和他家夫人青春浪漫过,咱们两个看彼此的眼神他都能知晓一二了。”


对子猫变成白脸,挤好牙膏:“没想到被老一辈的猫发现了,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。”


“哈哈哈,我也是这么想的。还有找月光纸时,我发现老先生他有拍照片做相册的习惯,咱们要不要也做一个?”


“好啊,没事也可以翻翻看也很有回忆感!不过买工具,要等咱们重建完永乐都之后了,现在念宗刚与外界重新联系,很多东西都买不到。”


夜幕裹了永乐都九宫。


外面的雨变小了,但仍然雾蒙蒙阴沉沉的,不时能听见几滴打在房檐上的响声。这场雨下的不是很大,应该不会对修建的建筑造成太大影响。散白望向窗外,现在时辰尚早,决定去戏班看看节目彩排。这本是对子的工作,但现在大祭司生病,工作又不能推迟,必须要替一下他。


将对子送上床,散白拍拍被子,轻声说:“你先睡,我去戏班看看他们的彩排。”


对子哥声音有些沙哑,床的松软舒适牵动了困意:“雨天路滑,注意安全。对了,麻烦替我转告他们,节目安排《天女散花》还是放在《嫦娥奔月》前面吧。”


“好,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?”


对子猫抓住散白的衣袖,微微低头看着被褥,迟疑了几秒。


“……还有,谢谢你帮我这么多忙。又照顾我,又陪我说了这么多话,”对子哥抬起头带着羞涩的笑,黑色毛发下隐约可见因发烧引起的红云,随着话语落下,燥热感油然而生“不知不觉你我相伴竟已经过去了十余年,期间你帮助我甚多,我却从未向你表达过感谢。散白,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。”


对子猫眼中映衬着伴侣的容颜,一身儒雅之气的念宗领路猫:“虽然突然这么说很肉麻,但是,和你在一起之前,除了父母,我从来没有这样被猫照顾,重视过。我很感动,真的,能遇见散白你,我为我自己感到幸运。”


顿时散白的脑海里嗡的一声,一种感觉随着对子猫的话语落入散白耳中,又迅速化入心中,轰鸣不止。像是洪水绝提,冲破大坝,打通了他的经脉骨脊。炽热的血液涌进血管,像是朝阳照耀在全身——促使他想拥抱那艳阳。


散白握住对子猫的手,深挚地说道:“我也是,对子。在这芸芸众生的念宗之中,我最喜爱的就是你,能遇见你也是我的幸运啊。只不过……其实我很自私。”


“自私什么?”


“我想,让你感到幸福,只因我而起的幸福,还有,在你未来的猫生道路上能有我的存在。”


这话语像是一种宣誓。


散白深情地注视着呆了一刻的对子猫,他感觉自己的体温要赶上对子的体温了。


变为白脸。对子猫语气略微上调,带着鼻音,不知是发烧导致的呼吸不畅,还是被感动到了,笑着说:“你说这种话,我会不想让你去戏班的。”


感情有时真的很神奇,明明已相伴数十余年,多少话语感情都曾表达过,却还能在一瞬被勾动心弦。


对子猫握紧了散白的手,他们的手都很暖和:“你总是能触动我,其实我也想让你感到因我而起幸福啊,还有,在你未来猫生道路上,能有我。我,我现在都不知道要先说什么了,真的,真的好开心,好幸福……谢谢你,散——”


对子猫被散白拉入怀中。


散白在对子猫耳边轻语:“我才是,我才是呀,能成为你的伴侣,我很幸福。”


轻柔的声音像是点点桂花。


对子猫抱紧了散白,言语中带着两种声线。


“中秋一起去放孔明灯吧,散白。”


“好啊。”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END




——————*——————


题外话:写文的那两天我还感冒了,还下了两天雨,真是让我切身体会对子的感受了

可以当做雨下月的后续 放孔明灯


喜欢的话就留条评论吧◎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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